第九讲 回归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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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水公司攻击：新东方的应对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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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错：盲目营销和开校区不是做培训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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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股决定脑袋：新东方考核机制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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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联网时代：新东方的迷茫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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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教学产品和教学质量，新东方的再次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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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视教学管理部，发挥总裁办公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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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怀和人文精神是新东方企业文化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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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时代变革：以科技为驱动力

　　讲完了考核指标以后，我们再来讲下一个主题，叫做“互联网时代，新东方的迷茫与探索”。互联网完全改变了人类的生活，包括习惯，包括思想，也改变了人类的组织结构的运营方式，包括政府的运营方式、公司的运营方式、社团的运营方式。原因很简单，互联网作为现代科技的出现，它把全世界的人民以各种方式连接在了一起。

　　互联网带来的影响，对教育领域也是非常深刻的，它给每一个领域带来的影响都是非常深刻的。我把互联网叫做教育的第五次革命。所谓的教育革命，第一次来自于人类会了语言，通过语言进行交流使人们的信息传播变得更加方便。第二次革命来自于文字，有文字记录，不仅可以信息相传，而且可以隔代相传，还可以隔着国家相传，因为文字之间可以翻译，所以文字带来了教育的另外一次革命。

　　比如说，中国文化最繁荣的时代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个时候中国刚刚出现了文字不久，一些智者，不管是孔子还是老子，他们把文字写在竹简上，把文化记录下来，代代相传。所以这是第二次革命。

　　第三次教育革命是什么呢？是印刷术的产生。印刷术的产生以中国的活字印刷开始，到欧洲的古腾堡印刷、高速印刷机的出现，使人类的文化传播不再那么费力气。在印刷术产生以前，人们传播任何一本书都要用手抄，不仅花时间，而且容易抄错。抄了一本以后，传播也就是从一个人到另外一个人。由于印刷术的出现，一本书可以印出成千上万本，因此文化的传播变得极其迅速。

　　欧洲文艺复兴的出现，主要是来自于印刷术的产生，使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作品，能够得到广泛的传播，也使《圣经》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后来欧洲的新教革命，也是因为在此之前，《圣经》握在牧师的手里，老百姓都是看不到《圣经》的，所以牧师想怎么解释都行，经过牧师才能到达上帝。

　　但是马丁路德的新教革命，核心就是《圣经》我们可以自己来读，就是因为人手有了一本《圣经》以后，我们可以自己来解释，自己跟上帝对话。用不到你们在中间各种解释，还要买赎罪券等等。现在形成新教和旧教的对立，也是因为印刷术的产生，带来了人们的认知提升。

　　在中国的唐宋时期，之所以文化繁荣，一方面是因为图书的传播，一方面是因为思想的传播，尤其是活字印刷术产生以后。所以这是第三次教育的革命。

　　第四次教育的革命，就是来自于广播电视台和电视。我们突然发现，人是可以隔着时空来传播信息的。你打开广播电视台，就可以在几百公里，甚至几千公里之外，听到别人传播的信息；你打开电视机，这个形象就会来到你的眼前。所以这是人类教育的第四次革命。每一次革命都使人们的信息更加通透，每一次革命都给教育带来了质的飞跃。

　　第五次革命，就是互联网所带来的信息传递和知识传递的革命。互联网有一个最伟大的特征，就是互动。从Email开始，互动速度提高了几百倍。比如说，从前我要向美国写封信，一个月以后才能收到回信；现在我向美国朋友写封信，一封邮件过去，五分钟以后他的回复邮件就过来了。这大大缩短了人们互相交流的距离，克服了人们交流的障碍。

　　后来又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这种交流变成了即时性的、随时性的、随时随地性的。所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给教育带来的不仅是传播的广泛、互动的广泛，它还改变了教育的某种本质。

　　在这个过程中，新东方刚开始并没有落后，为什么呢？因为新东方是最早进入互联网教育的机构之一。在2000年的时候，新东方就已经跟联想公司联合成立了新东方教育在线，就是今天新东方教育在线的前身。联想当时出了五千万，新东方以知识产权入股，各占50%，就开始了新东方在线教育的实践。新东方是全国最早做在线教育的公司之一。

　　但是，新东方的在线教育中间也发生了很多波折。其中的波折之一，就是两年以后，联想不想涉足在线领域了，他们依然以硬件为主，所以撤资，把五千万人民币就撤回去了。当然我可以跟他们说，这个钱我已经花完了、没钱了。但是当时我觉得都是好朋友，而且钱确实也没有花完，好打好散，把五千万还给了联想。导致新东方的在线教育布局速度就慢了下来，变成了要自己掏钱来布局在线教育。

　　紧接着，在管理团队上又出了问题。这个管理团队觉得在线教育来钱太慢，刚好当时随着中国的移动通讯的发展，运营公司产生了内容收费的需求。就是通过彩信、通过信息，你提供内容，移动运营公司，比如说中国移动、中国联通就来收费。所谓CP公司就是Content Provider，内容提供者，SP公司叫Service Provider，就是服务提供者。

　　当时新东方在线的管理者看到这个机会以后，先是以提供英语教学产品入手，跟营运公司结合，这个当然是正确的。但紧接着为了赚钱，就开始提供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信息。我想要阻止，已经阻止不住了。

　　我说既然你们要做那些事情的话，这不是我做教育应该做的，那你们就把公司撇出去，我把教育收回来。所以新东方教育在线就一分为二，把业务进行剥离，把他们跟运营商的产品剥离出去，独立成立了一家公司。

　　新东方在线收回来，等于又得从头开始。所以新东方在线的发展速度，就受到了不少影响。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对新成立的在线公司的要求，就是只允许做教育内容。由于新东方当时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地面机遇和上市以后的运营上面，所以我们并没有把真正的精力投入到在线教育，以至于对在线教育的战略发展定位和战略发展方向，都没有做出一个清晰的界定。只是说做到哪里算哪里，基本是这样一个概念。

　　在这样不清晰的战略定位的指导下，新东方的在线教育尽管每年都在发展，但发展的速度不是很快，到今年为止整整十年多的时间了，在线教育依然只有七八亿收入的规模。当然了，在线教育也有另外一个健康的。因为大量的在线教育公司都是亏本的，而新东方的在线教育一直保持在盈利的状态，但它更多的是把地面教育反射到了在线教育中间去，而不是一个有着在线基因的、有着移动互联网基因的在线教育公司。

　　当然今天新东方的在线教育已经进行了重大的变革，并且在独立地准备分拆、上市，越来越有移动互联网和互联网的基因。同时我们把人工智能也加入到了新东方的在线教育，使在线教育显示了和科技结合的特征，来推动教育的变革。

　　面向未来，目前我们对于新东方在线教育的定位和战略已经非常的明确。我们认为新东方在线教育做的实验、业务模式的突破，将会逐渐地引领很大一部分的中国的在线教育。我们也发现，随着移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兴起，中国有大量的人在探索在线教育的新模式，也出现了一大批进行勇敢探索的在线教育公司。

　　比如说，沪江英语、英语流利说、趣配音、有道辞典，还有一些面对中小学的猿辅导、一起作业网、口语100等等，新东方也参与了里面一些公司的投资，同时包括在线外教口语探索的VIPKID， DaDa英语等等，形成了中国在线教育蓬勃兴旺的景象。

　　在这个过程中，新东方是稍显落后的，因为我们作为上市公司不敢投入大量的钱去进行探索，导致新东方在探索新的在线教育模式时有些落后。所以我用了一句话，这叫做“病树前头万木春”，新东方很像一棵病树，但是其他的树却在蓬勃增长。

　　当然，病树也可以变成健康发展的树，但它需要更多的营养，需要更多的环境，需要更多的资源的支持。新东方现在在营养和支持上，已经在努力地发展。新东方多纬度、多方面的在线教育，依然是未来一个重要的发展方向，并且它必然能够取得成功，或者说至少是大部分的成功。

　　新东方现在已经拥有了面向外教口语的比邻教学口语，有了乐词这样的自适应的单词背诵系统，有了乐听说这样的自适应的人工智能化的听说学习系统。新东方也拥有了多纳这样的青少年，尤其是幼儿的英语游戏学习系统，也有面对K12的优步系统和新东方K12直播系统。新东方原有的面向国内国外考试学习的录播和直播系统，依然非常的强大。而且，新东方还在不断地布局。

　　同时新东方在线教育中，组织结构也进行了非常好的调整，对管理层和员工进行了独立的股权激励，同时把资源开放给外部投资者。腾讯用几个亿投入了新东方在线教育，使腾讯的流量、品牌和新东方的在线教育品牌，能够结合在一起。

　　随着未来要进一步的上市，那么新东方在线教育借助资本的力量、借助资源的结合，将会新的发展时期做好新的准备。新东方在互联网教育的探索，经过了从早期的发展，到战略不清带来的落后，再从落后奋起直追的一个过程。

　　7月-9月，“老俞闲话”将在80天的时间里，连载《蛋壳来了》APP上的“新东方成长历程”音频课程和由此出版的新书《我曾走在崩溃的边缘》文字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