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自有时序,人的每个成长阶段,都有其独特的使命。
——女同事说
“太荒谬了,现在找实习,要求有实习经验。”“这就像什么呢,你去饭馆吃饭,老板说,我们这空腹不让吃饭。”这个脱口秀段子,近期在网上引发了很多大学生的共鸣,大家在评论区纷纷吐槽:“实习卷成这样,干脆把大学取消了算了”,“大学生有自己的实习悖论:如果你没有好实习就很难找到好实习......”
中国青年网校园通讯社一则调查显示,在14578名受访大学生中,第一次实习经历发生在大一的占67.84%,实习的“起跑线”被大幅提前。实习,已经成为大学生卷生卷死的前线战场。如果没有提前一年、甚至大一就开始积累的实习经验,没有拿得出手、有含金量的多份实习经历:秋招就倒在了第一步,海投简历,然后hr已读不回。所以我们看到,有人大一就开始提前实习,大二就一口气干了6份实习,“新传专业吃实践经历,我必须提前开始”。有人花3000元求一个内推/实习机会,交8000的培训费求一份稳定的实习,在经济压力下仍然为一个机会选择异地实习,“哪怕是付费,有这个机会也值了”。有人在校企合作中被校方提供的实习折磨,为了学分和毕业证,选择默默忍耐,“要是拿不到毕业证,之前的苦就全白吃了”。他们的故事只是当代大学生的一个缩影,虽然经历不尽相同,但都指向同一个问题:当实习越来越前置、越来越卷,这种加速的社会化,真的值得吗?
“大一暑假,室友收拾行李回家,我却还在工作,那时候就怕,一步慢,步步慢。”就读于东南某985大学新传专业的张平欣,第一次对“实习”感到恐慌,是在入学后的第二个学期。班里同学已经陆续聊起“未来规划”,有人说家里已经联系好实习,有人晒出竞赛的获奖证书,有人已经加入老师的项目团队,而她,什么亮点都没有。“新传专业靠实践说话,等大四再准备,早就被人甩在后面了。”平欣突然觉得,大学像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而自己连“武器”都没准备好。为了赶在“实习旺季”前占个位置,她4月份就投简历、入职,还琢磨出一套应对课程的办法:专业课提前跟老师沟通,承诺“作业按时交、考试不缺席”;选修课分类应对,常点名的找代课,随机点名的赌“运气”。
到了暑假,平欣的生活缩成‘地铁车厢—格子间—宿舍’三点一线。地铁里的冷气挡不住汗湿的后背,她顶着38度的高温,每天挤一小时地铁去本地一家小传媒公司实习。日薪只有50元,工作全是打印资料、整理素材,有时平欣要抱着一摞文件跑遍整栋楼,指尖沾着油墨,连喝水都得先蹭掉手上的黑印。可她不敢抱怨,夜里情绪上来时,她躲在被窝掉眼泪,也只能劝自己:“至少简历上能有‘实习经历’,总好过只有过家家似的校园经历。”可这份“安慰”没撑多久,焦虑反而像潮水一样越涨越高。“我每天刷求职攻略到半夜,看到有人说‘三段实习是标配’,就慌得睡不着觉。”第一份实习结束后,为了多卷几段,平欣装了五六个求职APP,背熟打招呼话术,“每天发几十遍求职消息,连标点都不敢错”。晚上闭眼前,她眼前晃的不再是课本,而是简历上的“项目经历”栏。在找实习-实习-改简历-找下一段实习的循环往复中,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一个担心卖不出去的商品,“特别努力地包装自己,就为毕业时能顺利地卖给喜欢的公司”。终于,第三段实习,她拿到了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实习offer。独自北上那天,平欣拖着24寸行李箱,在一号线的地铁里被挤得动弹不得,望着窗外掠过的高楼,还以为?“焦虑终于能歇口气了”。但在北京的日子,焦虑从未停止。实习时有次她熬夜写的方案被打回,带教老师只说“再改改”,没说具体问题。她晚上在宿舍和妈妈视频时,忍不住哭了:“妈,我是不是太急了?”妈妈劝她“慢慢来”,可她知道,在“卷实习”的浪潮里,没人愿意慢下来。“大家都在比谁的经历光鲜,我一停,就像要被淘汰了。”
如今,即将大三的平欣已经积累了四段实习经历,其中两段是她大一时心心念念的大厂,却依然会在深夜翻着招聘要求失眠。她想起自己蹲在教学楼楼梯间赶面试的冬天,想起在北京实习时跟着中介看房时磨破的脚后跟,想起自己因为实习而偏低的绩点。平欣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却早忘了自己刚上大学时想要和朋友一起看世界的心愿。就像哈佛大学前院长哈瑞?刘易斯在《失去灵魂的卓越》里写的,过早职业化的本科生,总在“工具理性”里打转,忘了成长本该有慢下来的余地。平欣偶尔翻到大一时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想写有温度的文字”,再看看现在为简历包装的“运营案例”,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好像离当初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而平欣不知道的是,在“卷实习”的赛道上,还有人比她更焦虑,甚至为了“走捷径”,踩进了“付费实习”的陷阱。“要是早知道实习有这么多坑,我当初也不会急着花钱买机会。”卢悦指尖划过手机里“已拉黑”的联系人,想起大二那年的焦虑,还是会忍不住攥紧拳头。那时班里同学陆续晒出实习offer,有人发朋友圈配文“入职第一天,加油”,有人在社交媒体上分享“大厂实习小Tips”,只有她,投出去的简历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收到冷冰冰的“不合适”。投简历投到麻木时,她刷小红书的手指突然顿住。评论区里“有偿内推”四个字像根救命稻草:3000元,保内推某大厂运营岗。“哪怕花钱,有这个机会也值了。”她没多想,从生活费里抠出这笔钱转过去,幻想自己入职大厂的样子。等了一周,对方只回复‘再等等’,之后就彻底失联——她被拉黑了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同学姐姐小钱的遭遇。
2024年5月,小钱在毕业季被实习焦虑困住,看到一家求职机构广告说“8000元培训费,包学运营干货,按月退30%,结束直接推电商公司运营岗”,便干脆地跟父母借了钱报名。结果课程全是网上能搜到的基础内容;培训结束后,机构以“评估没通过”为由拒退费用,推荐的工作也变成了“电话销售”,还放话说?“不想去就自己找”。小钱至今还在维权,当初卢悦听同学说这事时,还觉得?“怎么有人这么傻”,没想到,自己转眼就掉进了同样的坑。
社会学家布迪厄在《区隔》里说的“阶层焦虑让人盲目追符号性资本”,卢悦花3000元买的哪里是实习机会,不过是?“大厂标签”这个泡沫,以为有了它就能在就业里赢过别人,却忘了实习本是为了成长,不是攀比。可泡沫终究会破。
被骗后的卢悦没再碰“捷径”,选择沉下心来投简历、跑面试。在这个暑假,她终于拿到了上海某互联网中厂的实习offer。卢悦刚收到通知时激动到失眠,可到了上海,现实就给了她一盆冷水。她不喜欢合租,跟父母商量后租了间隔板房的主卧,房租加中介费就花了一万多。原以为这笔钱能住的舒心,可入住第一天,她掀开床垫就看见几只蟑螂乱窜,吓得差点哭出来;周末爸爸从老家赶来喷蟑螂药,边喷边叹气“早知道让你合租了”;刚清理完蟑螂,浴室下水道又开始喷泥沙,她每次洗澡都得先蹲在地上掏半天,手指沾满污泥。互联网公司偶尔会加班,有次加班到十点,她下班后在便利店买了个加热饭团,咬下第一口就鼻酸,饭团是凉的,咬到硬邦邦的米粒,想起妈妈在家做的热汤面,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为了这份实习,她背着经济压力、课业压力,在陌生的地方,她连个说委屈的人都没有。她偶尔会问自己:“这份实习的价值,真的值得我付出这么多吗?”可她不敢细想,更不敢停下,就像怕被焦虑的浪潮吞没,只能拼命往前游。
“学校说‘跟校实习就给毕业证’,我熬了半年,最后还是拿不到学分。”严静坐在宿舍里,手指把皱巴巴的实习鉴定表捏出更深的褶子,边缘被指甲抠得发毛。想起在广东某幼儿园的日子,她眼眶还是会红。作为某高校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当初就是辅导员那句“自己找的实习学校不管,跟校走才能毕业”,让她乖乖加入了校企合作项目。那半年,她每天都是最早到园的实习生。帮孩子穿衣服、喂饭,设计手工课教案,整理观察记录,连园长都夸她?“有耐心,适合做幼教”。她原以为实习结束就能安安心心等毕业,可返校上课一学期后,学校突然发通知:“打卡没满180天的实习不算数。”严静当时就懵了。学校只要求实习半年,从没提过要每天打卡,“就算把周末全算上,半年也凑不够180天”。更让她气不过的是,当初学校明明安排她们去广东实习,现在却要求重新实习的地点“不能超出河南省”。“这不是耍我们吗?班里没一个人打卡够天数,说不定整个专业都没有。”她和同学一起找辅导员要说法,得到的只有冷冰冰的“按规定来,不然拿不到毕业证”。严静想起实习前,老师反复叮嘱“别半路跑,跑了就没毕业证”,忍不住苦笑:“现在才知道,不跑也一样,学校的话根本不能信。”
和严静一样被困住的,还有南方某高职院汽修专业的张强。他原本该在实训车间跟着师傅学拆装发动机、调试电路,可大三开学时,班主任在班会宣布:“所有同学必须参加校企合作实习,不去就拿不到毕业证。”还拍着胸脯保证:“合作的电子厂环境好,每天工作8小时,有双休,月薪至少3000元,还能学技术。”班里有人提出“想自己找实习”,被班主任驳回:“自己找的不算学分,想毕业就听话。”跟着带队老师到了福建那家电子厂,张强才发现所有承诺都是空话。厂区宿舍是上下铺,十几个人挤一间,窗户关不严,晚上能清楚听到机器嗡鸣声。工作时间从“8小时”变成12小时轮班,晚班最熬人,从晚上9点干到次日早晨8点,在流水线上重复拧螺丝、装显示器的动作,张强的手腕酸到抬不起来。更让他糟心的是工资。厂里明明说每月发?3200?元,可到他手里,只剩带队老师转交的?500?元。问起原因,老师只含糊说“扣了管理费、住宿费”,可具体明细始终说不清。他不是没反抗过。之前找带队老师说想回学校实训,得到的却只有警告:“现在走就没实习学分,毕不了业。”这句话像绳子,把他牢牢拴在电子厂的流水线上,他爸妈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供他读职校已是不易,“要是拿不到毕业证,之前的苦就全白吃了”。窗外的毕业季横幅随风飘动,严静轻声问:“我们只是想通过实习提升自己,顺利毕业,怎么就这么难?”这句话,张强在厂里的吸烟室也问过自己。
教育学者陶行知曾说:“教育的本质是培养人的社会活动,而非利益交换的工具。”可当“校企合作”变成学校拿捏毕业证、企业获取廉价劳动力的手段,严静的“打卡陷阱”、张强的“流水线困境”,不过是无数学生被裹挟的缩影。有人提前半年抢实习名额,有人花高价买实习机会,有人在校企合作项目里做着廉价打杂工......从普遍的实习内卷狂潮,到个体的迷茫与不堪重负,在他们的困境里,我们看到:实习,正逐渐偏离“提升专业能力、适应职场”的本质,走向“功利化”“内卷化”的歧途。这些卷实习的大学生,他们的“实习焦虑”不是矫情和盲从,而是同龄压力与未来担忧的集中爆发。他们的“多段实习”也并非“破坏规则”,而是对“想站稳脚跟、想减少就业压力、想不被淘汰”的无奈挣扎。社交媒体总在指责那些卷实习的“积极分子”扰乱就业市场,但:脱离就业市场的大学教学、实习制度有待完善的公司、日益激烈的就业市场、有待整顿的校企合作乱象,这些才是导致大学生“提前抢跑”的主要主推手。让我们都忘记了,实习,原本应该是——尊重每个学生的节奏,不让“早实习、多实习”成为必须;保障学生的权益,不让“廉价劳动力”“付费实习”消耗他们;把“成长”放在中心,而不是把“简历好看”当成唯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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