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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打工人已经财富自由:那些逃离北上广大城市的年轻人,后悔惨了?

2025-08-20 14:42

来源:新东方官微(id:xdf2013)

作者:北楼8层女同事

城市的AB面从不对等,但人生的可能性永远开放。

  ——女同事说

  当今深圳的00后,可谓真的是“爱闯能闯”。当同龄人还在上学时,他们早已学会用创业思维武装自己:跑去华强北积累销售经验啦、自学剪辑运营自媒体搞投放啦、甚至还有24岁赚到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啦······
  这一现象背后无疑是深圳这座城市魅力的展现。从昔日破烂的小渔村,到全球的经济强市。“三天一层楼”的深圳速度至今还在为人津津乐道。
  除了深圳,上海、北京、广州等城市也同样乘坐上了快速发展的列车,这些城市始终像磁铁一样,吸着人们前来“淘金”、碰运气、搏一个翻身可能。但现在,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再为此买单,反而出现了一阵“逃离北上广深”的风潮。

 一、逃离“钢铁森林”

  前不久,据第一财经发布的《2025新一线城市魅力排行榜》,成都、杭州、重庆、长沙等城市接连上榜。排在前四的,仍是雷打不动的那四座城市:上海、北京、深圳、广州。让我们先回到十多年前:2003年的北京中关村的电子卖场里,挤满了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他们兜里揣着盗版Windows系统光盘,眼睛里映着海龙大厦闪烁的LED广告——那是中国互联网的第一缕曙光。同一时刻,上海陆家嘴的玻璃幕墙大厦正在疯长,外资银行的HR们用英文面试着第一批穿西装打领带的金融白领;而深圳华强北的档口老板,已经靠山寨手机赚到了第一桶金。
  可短短不到十年间,“逃离北上广”的呼声此起彼伏,这些钢铁森林般的城市光鲜背后的种种,在这场全民大讨论中被彻底摊开:一边是房价与收入的致命剪刀差,让外来务工的年轻人发现即便月薪过万,买房也是难上加难;过高的“房格尔系数”(指房租在收入中的占比)也引发了无数的吐槽。另一边是“社畜”文化的野蛮生长,让年轻人陷入了996的生存困境。北京后厂村的科技公司里,凌晨两点的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程序员们靠着红牛和褪黑素维持着昼夜颠倒的生活节奏。
  上海外服发布《2020上海职场白领健康指数报告》显示,自2014年起上海职场白领的体检异常率依旧在不断攀升,各项体检指标均处于正常范围内的人员占比已降至不足0.5%。在北上广的钢筋水泥丛林中,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逐渐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高薪-高消费-高负荷”的怪圈,就像被困在玻璃迷宫中的蝴蝶,看得见天空却找不到出口。
  于是,一场静悄悄的“大逃离”正在上演:我们的受访对象,阿雪正是“逃离”的代表之一。这位从南方小镇考出来的985高材生,放弃了保研的资格,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拿到了北京某互联网大厂的offer。初到北京的日子像被塞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文学系出身的他,从事的岗位却与专业没太大关系,反而要开始学着和经销商接触、谈判;去学习最基础的数据库使用;甚至由于外貌出众,他被公司安排去直播带货。在校时,他最喜欢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书中写到:“我们首先是善良的,这一点最要紧,然后是正直的,然后——我们将彼此永不相忘。”而现在,他要对着镜头喊,“三二一上链接”,要将49.9的袜子说成轻奢······过去怀惴着激扬文字的梦想,如今却变成了日复一日的带货口号。
  第一个月的工资到手时,他给自己买了最新型号的macbook,并在租房里购置了新的书桌和睡眠灯。理想的生活似乎开始有迹可循。但长时间的加班与kpi的压力,让他备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短短几个月,他的体重持续下降,脸上也接二连三地长出了许多痘痘。被挤占的娱乐时间、疲惫不堪的身体,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即便主管给予过暗示——按照现在的绩效,涨薪升职指日可待。最后,他还是在事业上升期选择了离职,选择回到家乡成都。离职当天,他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没有什么伟大前程,能让我忘记自己为何而活。”
  但逃离真的就是解药吗?这些收拾行囊的人们,又能去往何方?

 二、逃离过后,并非解脱

  像阿雪这样,逃离北上广去往其他新一线城市的人,并非少数。有数据表明,近几年来,北上广深这几座城市出现了人口持续外流的现象;而过去10多年,成都每年净增50多万。逃离的首要原因,自然是房价。根据聚汇数据的调查,截至2025年4月,北京、上海、深圳的新房房价均超过了5万元/平方米,而成都的新房房价则在1.8万元/平方米左右。也就是说,前者的平均房价是后者的2—3倍左右。此外,成都更是一座以“巴适”、“舒服”、“安逸”出名的城市:红油火锅的香气氤氲在整个玉林巷子;芳草街的麻将声穿透了二十年未变的门面;人民公园的茶馆,壶嘴永远冒着热气;东郊记忆的集市里的甜品、手工饰品琳琅满目;九眼桥、兰桂坊永远灯红酒绿······成都,也因此成为了许多人逃离北上广后的选择。有网友在小红书上分享了自己从上海逃到成都后的经历,她说,上海的工作生活里,她像是一个螺丝钉,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但又觉得自己像一颗芦苇,十分渺小。而在成都,连卖水果的老板都可以和自己聊上几句。
  但逃离,并不意味着完全解脱。在这位博主的分享的生活里,她也提到,成都的工作环境确实没有北上广要好,用她的原话说,(成都找工作)最大的问题就是正常的市场化工作不多,就像某音的梗(一样)“连孙悟空来了都要打五百个销售电话才能走”。更恼火的是,这些逃离回来的人,还面临着工资骤降的大落差;有人甚至只能拿到原本在北京工作时一半的薪资。到了晚上十点,成都的高新区仍未停歇。对于从北上广逃离回来,继续从事互联网工作的年轻人来说:他们仍需要加班加点地工作;走在下班的路上,抬头望见的是却是和陆家嘴、后厂村如出一辙的灯火;楼下的便利店永远不缺顾客,凌晨两点的出租车司机早已熟悉也这条路线——他们知道,这些年轻人虽然逃离了北上广,却没能逃离那个名为“奋斗”的循环。
  成都、杭州、长沙······这些新一线城市无一例外都诉说着这样的故事:这里可以包容你的慵懒,但你仍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三、从“逃离”到“回笼漂”

  在高呼“逃离北上广”口号的背后,也有一批人,他们曾经满怀憧憬离开,最终又拖着行李箱默默回到一线城市,成为了“回笼漂”。除了工作环境和工资水平的差异,难以调和的认知,也是他们“回笼漂”的原因。原来最远的距离,不是从北京到成都的2000公里,而是两种生活方式的格格不入。在一线城市,与人相处有着自己的“边界感”,这是被广泛认可的“行为准则”;而到了小城市,拒绝长辈的沟通可能就会成为不懂“人情世故”的代名词。比如说,在一线城市可能没有什么人会对你30岁为什么不结婚刨根问底;而回到小城后,30岁还没对象可能就会被贴上“问题青年”的标签。七大姑八大姨的关心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什么时候带对象回来”到“隔壁王阿姨的儿子条件不错”,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你:在这里,个人选择从来不只是个人的事。
    那么,年轻人到底在“逃”还是在“闯”?BOSS直聘研究院院长常濛曾对外透露,根据数据追踪,有23%的人会在逃离北上广深约15个月后,选择再次回归一线城市。同时,一篇来自北大最近的研究也给出了一个反直觉的数据:2013年只有22%的人想去一线城市,而到了2017年,35%的大学生把一线城市作为就业首选,且比例还在逐年上升。嘴上喊着“躺平”、“逃离”,身体却很诚实——北上广的高薪机会、资源密度、职业天花板,依然是年轻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但现实很骨感,北上广的入场券,从来不是想拿就能拿:房价十年涨200%+、上海生活成本全球第7、学历贬值的情形下找到好工作愈发困难、996的大厂内卷······研究最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灵魂暴击:院校在一线的学生,留一线概率是其他人的6倍;家庭经济top20%的学生,闯一线成功率高出68%。因为,选择城市的本质,是生活方式的投票。
   数据之外,更值得思考的是,我们到底在追逐城市光环,还是寻找适合自己的生命节奏?有人在北京租房里熬夜改PPT,只为准备第二天一大早的例会;而有人在成都舒适的咖啡厅里听着流行音乐敲代码,图个“能卷能躺”;也有人告别北上广,回到家乡的小县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城市的AB面从不对等,但人生的可能性永远开放。与其纠结"逃或留",不如问自己:你能为自己的野心做出什么选择?你定义的“好生活”究竟长什么样?毕竟,心安处才是终极目的地——无论它叫北上广,还是大理、鹤岗,或是某个尚未命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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